看到靳封臣醒了,齐明也放下了心:“靳先生,戚浩承已经坠亡,李云铭在两天前准备出境时被捕,他利用戚浩承非法诈骗到的一千万已经追回,等你出院后,请去公安局确认。”
靳封臣只觉大脑一片混乱,只能低低应声。
齐明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。
蓄了丝力气,靳封臣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
“封臣!”
靳父心一慌,连忙追上。
推开江瑟瑟病房的门,靳封臣哑声呼唤:“小瑟!”
然而,里面空无一人。
被子叠的整整齐齐,桌上只放着一个空的医疗盘,里面的一切就像从没有人住过一般。
靳封臣僵在原地,思绪恍惚一下就宕机。
他去哪儿了?
看着在病房里寻找江瑟瑟踪迹的靳封臣,靳父终是说了出来:“四天前,江瑟瑟给你留了封信后就走了。”
说着,将口袋里的信拿了出来。
听到这话,靳封臣瞳孔骤然紧缩:“你说什么?”
靳父将信递了过去:“我以为他会想通,但没想到突然就走了,连邹昀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……”
“轰!”
这一瞬,靳封臣顿觉耳畔炸开了道响雷,震的他大脑一片空白。
他看着靳父手中的信,迟迟没有接。
仿佛只要接了,江瑟瑟就真的走了。
他不会走,他为什么要走,明明那时候……他在他眼中重新看到了自己啊!
“不会……不会的,不会的……”
靳封臣呢喃着,灌满无措的眼神无处安放。
靳父痛心不已,他何尝想靳封臣这么痛苦,可能对江瑟瑟来说,他永远都没办法放下过去,和靳封臣继续在一起,只会让他心里的负担越来越重。
他微颤着叹了口气:“封臣,放手吧。”
一句饱含无奈的“放手吧”,刺的靳封臣呼吸一窒。
关于江瑟瑟的一切像电影在脑海中不断回放,一遍遍,一次次失色。
放手,意味着可能再也见不到他,哪怕是最后一面。
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!
靳封臣握紧拳:“我要去找他。”
说完,不顾靳父阻拦,他冲出了病房。
春日的暖阳照着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一辆出租车缓缓行驶到江家楼下,还没挺稳,靳封臣就冲下了车。
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请稍后再拨……”
手机里第十三次传出冰冷的机械音,一字字都像刀子一遍遍在他心口上留下血痕。
“砰砰砰!”
靳封臣拍打着门,嘶声喊着:“江瑟瑟!江瑟瑟!”
可无论他怎么喊,里面始终没有人回应。
直到隔壁的门打开,一个白发老太太走了出来,提醒道:“小伙子别敲了,那孩子几天前就搬走了,里头已经没人了。”
听到这话,靳封臣只觉被迎头浇了盆冷水,最后的支撑仿佛在此刻坍塌。
江瑟瑟走了。
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
他就像阵风,存在过一段时间后彻底在海城消失。
夜色如墨。
整座城市像是霓虹灯汇聚成的岛屿,孤独却璀璨。
别墅,偌大的客厅只亮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。
靳封臣坐在沙发上,空洞的目光怔看着桌上江瑟瑟照片和信。
“靳封臣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我已经走了,不是因为恨,而是因为爱。我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你,因为我不想死了以后没脸去见我妈和我的孩子,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绝情,我根本没办法彻底放下你,也无法面对自己在你面前一步步走向死亡,或许只有离开,我才能毫无顾忌的爱你,坦然面对人生的终点,抱歉,别再找我了。江瑟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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